中世纪的丝绸之路从中国和中亚给欧洲带来了大量的商品、香料和新思想。1346年,这样的贸易也带来致命的淋巴腺鼠疫,即黑死病,在7年内杀死了当时一半的欧洲人口。后来在欧洲爆发的疫情也被认为是通过类似的路线从东方传播过来的。现在,科学家已经证明,一种致命的黑死病菌在欧洲潜伏了几个世纪,在潜伏的期间它也悄悄地再次传播会了亚洲,带来了可怕的后果。
在最近的美国考古学协会会议上,研究人员报道了对于中世纪伦敦、巴塞罗那、西班牙、保加尔、俄罗斯沿伏尔加河的城市的鼠疫遇难者遗体的分析结果;。他们发现,所有死者都死于高度相似的鼠疫耶尔森菌菌株,它是鼠疫的一种,在黑死病爆发十年后在欧洲变异,接着就像东方传播。这些相似的鼠疫细菌就像项链上的珍珠,起始于西欧,耶拿的普朗克人类历史科学研究所的Johannes Krause说,他是这项即将发表的研究的作者之一。(研究的主要作者是在耶拿的Maria Spyrou。)
鼠疫的传播范围可能已经远远超过了俄罗斯。Krause认为,来自十四世纪的鼠疫菌的后代造成了之后世界上鼠疫疫情的爆发,如在十九和二十世纪横扫东亚的疫情,以及现在在马达加斯加肆虐的鼠疫。梅肯佐治亚州默瑟大学的名誉考古学家Eric Klingelhofer 认为Krause的研究是“一个很不错的研究。“但慕尼黑德国联邦国防军学院微生物学院的分子微生物学家Holger Scholz持怀疑态度。她说:“我不能相信,来自中国的鼠疫细菌传播到了欧洲,然后在欧洲存活了几百年并又传回中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鼠疫细菌可真是一个厉害的冒险家。”
古人类骨骼中发现的鼠疫病原体基因序列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科学家们针对它的传播路径产生了许多新的研究和讨论。根据一系列最近的研究结果,历史学家们认为的“黑死病爆发后几世纪,鼠疫细菌都还存活在欧洲,而不是从亚洲传播过来了好几次”这个观点,得到了更多的认同。
慕尼黑的路德维希大学的Lisa Seifert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在一月报道,根据德国两个地点的八具从14到17世纪埋下骨骼中的DNA序列,黑死病菌株在欧洲存活了至少3个世纪。根据该研究的结果(Scholz也参加了这项研究),DNA的序列和早期欧洲鼠疫受害者中的很相似。虽然不排除鼠疫细菌会持续从亚洲传过来,但是该研究小组得出的结论是“在欧洲,鼠疫细菌一直存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可能是在老鼠体内。
同样在一月,耶拿的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的Kirsten Bos带领的团队的报告进一步证实了鼠疫菌的后代仍然在欧洲存活,在最近法国马赛的爆发中就有它的参与。他们研究了五个人死于1722年的病人的牙齿中的DNA,发现在马赛爆发的鼠疫菌可能就是黑死病的后代。“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鼠疫细菌几百年来都藏在欧洲。”Bos说。Krause也参与了这项研究。
现在,Krause在研究黑死病菌向东方传播的路径。他的团队研究了埋葬在伦敦塔附近的骨骼,可追溯到1348–1350年,即在黑死病爆发之后。他们也研究了从巴塞罗那公墓挖出的骨骼,通过放射性碳测定,是来自14世纪的。来自俄罗斯的证据来自一个1360年的坟墓,里面还埋着钱币,研究人员估计这个坟墓是1360早期到1400之间建起来的。从这三个地方的DNA测序都指向一种鼠疫菌。这种鼠疫菌似乎就是在19世纪中国杀死了数百万人的鼠疫菌的祖先。
“如果在中国爆发的鼠疫的起源是欧洲,这真让人感到讽刺。”Klingelhofer指出,当时中国正在受到西方国家的侵略。Krause还说,最近马达加斯加的鼠疫也似乎与在14世纪从欧洲向东传播的鼠疫菌在基因上有关。
研究人员希望给鼠疫菌建立一个家谱,从而了解它的传播路径,以及不同品种的鼠疫菌在不同地点、不同时间带来的影响。Krause认为,四种鼠疫菌中的三种似乎都是在亚洲进化的。但他表示,在欧洲黑死病后进化出的鼠疫细菌是最具有传播性、最致命的。
Krause承认,在14世纪伦敦和21世纪马达加斯加的疫情之间,人们还有很多不知道的,无法确定鼠疫传播的路径。但他说,了解鼠疫的在全球漫长旅程有助于研究人员在未来限制它的传播。